切瑞克牌蜜糖酥

CE/EC 不拆可逆 不吃RPS

没有知识 胡乱拉郎

【CE】April Is The Best Month(政客AU) (中2)

    英国政客AU

    内阁秘书Charles/内政部大臣Erik   斜线有意义

    Charles 39岁   Erik 31岁,年上

    大量致敬英剧YM/YPM(是,大臣/是,首相)

 

     前文链接 (上)  (中1)


     他端起桌上的红茶,吹散扑到脸颊上的白雾,以熟悉的方式开启自己的清晨,左手边高高摞了一堆才送到的报纸,查尔斯粗略扫过,对夹在里面的太阳报微微一笑(秘书处什么时候开始订购这类报纸了?)他摊开放置在最上的泰晤士报,黑字大标题“外交部长内阁会议受辱”——医疗服务体系的老难题了,文章里口吻一如既往严肃,充斥着老练的讽刺,他瞥过纸张的花纹,为外交部同僚们将面临的巨大工作量默默感叹,不合时宜的想起兰谢尔曾绘声绘色讲述有关报纸的笑话。

     真正治理国家的人,泰晤士报。(*1)

     查尔斯掩去嘴角的笑意,自进入十一月份来,气候就一直糟糕,伦敦城像要陷落于连日的雨水,所幸他尚能收拾妥帖,衣着得体。温度恰好的茶香压在舌尖,他看过桌边雕花的时钟,九点半,斯科特仍未将大臣办公室的文件送来,不知道他又被哪个难缠的问题困住了。这不算少见,部里许多文官曾被他的大臣问到哑口无言,措辞尖锐,咄咄逼人的兰谢尔凭借逼问的独家绝招获取过许多内部的消息。

     军情处没招他当审讯官可算是埋没人才。淡淡好笑的讽刺念头划过,他依旧怀揣耐心等待,在此期间翻完了最新的提案审批,重看了他最讨厌的评论员撰写的文章(“新的数据统计会使内政部不寒而栗”)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,查尔斯抬起头,对冒失进入的斯科特下意识皱眉,年轻的文官手里没有抱着文件,面色慌张,气喘吁吁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折磨。

   “兰谢尔先生没有来上班,手机也联系不上,您知道,起初我只觉得交通状况太差,他没能及时赶到,伦敦这见鬼的雨,但随后我联系了大臣的司机,他同我讲,兰谢尔先生在约定时间内根本没出现在街边,他打不通电话,向内政部报备后就离开了。”

   “镇定下来,斯科特。”他敲了敲桌子,口吻严厉,“这件事你有外传吗?”年轻的文官几乎立刻就闭上了嘴,神情绷紧地拼命摇头,求助的目光转向他,信任,慌张。

   “在没有弄清楚事态前,不要给人落了口舌,”查尔斯攥紧手指,声色平稳,“你去联系军情处,和他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调查。”没等斯科特迈出一步,他率先站起身,拢好桌边散落的文件。

   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
 

 

     停下——查尔斯嘘声抚慰胃部涌上的恐慌,匆匆走在通向军情处的走廊,他越界了,这远超出常务文官的职责,他并非没看见斯科特忧虑中掺杂疑惑的神情,对他做法的疑惑,是的,他在军情处的交情当然能使一切办的更顺利,但他不是大臣的私人秘书,即使兰谢尔真的遭受人身威胁,被绑架···

     更有可能是他一夜风流忘了时间,这类事在内阁屡见不鲜,查尔斯咬紧牙,他的大臣数次拒绝了指派的保镖(“我曾在苏格兰场做了十年警探,泽维尔,用不着谁来保护”),傲慢无知的混蛋,他真该早点把内政部大臣的工作风险评估摔到艾瑞克的脸上。

  “···泽维尔先生?”斯科特在叫他,“您还好吗,您看上去脸色很差,”年轻人停顿片刻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可能兰谢尔先生只是睡过了,没有开手机。”

     他应了一声,收回杂乱的思绪,对未知的恐惧是文官所抛弃的,但普通人的软弱依旧纠缠他,当面对在乎——在乎?手腕用力一沉,金属的门锁“咔哒”被旋开,他扫过门上隐晦的办事处标识,迈步踏入,将心头突然冒出的词汇扫到一旁。

   “查尔斯!老朋友,你有多久没亲自过来了,”办公桌后制服挺括的军官警惕的神色在看到他时转为惊讶,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?还是上面有指令?”

  “不,不是公事,”他快步上前,挡住身后斯科特的目光,压低声音,“是我的···是部门里私事,我需要调用军情处的——”口袋里短信的提醒打断了他的话,心预兆似的同步一震,他连暂停的手势都没有比,失礼地当面掏出手机。

     是艾瑞克,轻描淡写提及自己身体抱恙,需要请假。

     屋内的窗户没有关严,湿润的冷风钻进敞开的缝隙,刮过他鬓角的发丝,初冬冰冷雨水终于迟迟地浇灭那股燥热,雨真的会停吗,查尔斯神情恍了恍,又恢复如常,他赶忙向被晾在一边的人致歉。

     文官苦笑着走出办公室,眼界短浅的冒失在他的职业生涯极少见。交情过深的老友倒未责怪他打扰后仓促收回请求,甚至没等他开口就主动应承不会多讲。查尔斯偏过头,才想起还没给斯科特交代清楚:

  “大臣刚向部里请假,可能身体不适,你再找人到住处问候一下,必要时候检查他是否需要就医,”他瞥过年轻人认真聆听的神情,像还没从方才的紧张中恢复,查尔斯心软了两分,抬手拍了拍斯科特的肩,“外面雨大,虽然还没到十二月——”他忽地停下,掏出手机查看,斯科特愣在原地注视着他动作。

     兰谢尔可能不是生病,这个猜想清清楚楚浮现上来。查尔斯看着不明就里的斯科特,叹了口气,“你不用找人过去了,回去做事吧。”

     他的眉间凝上了一层忧心的冷霜,如果没有记错大臣履历报告里的日期,今天是艾瑞克母亲的忌日,他知道他的大臣在哪了。

 

 

     查尔斯撑着伞,凝视着不远处站在雨里的身影。

     乌云下厚重的雨幕遮挡了大部分视线,他只能勉强看见一团黑色的背影,没有打伞,半弓着腰,在翻腾的天色里几乎被淹没。

     敲打在伞上的落雨声更重了,查尔斯不敢眨眼,捏紧伞柄,才发觉手心出了汗,猜想验证,大臣平安无事,文官低下头,做工精良的裤脚边缘溅上稀疏的泥水,他犹豫地挪动了脚,转身,下意识回头朝远处看去,暴雨里湿透的大臣像是被什么绊到,脚步踉跄了一下。

  “艾瑞克!”反应过来时,他已经开始奔跑,鞋底踏过浸泡松软的泥土,朝他的大臣方向跑去。艾瑞克狼狈地弯着腰,双手按住膝盖支撑着身体,毫无遮蔽的在雨中发抖,查尔斯撑着伞上前,握紧他冰冷的手腕,猛地用力,扶他直起身。

     黑色西装皱巴巴的贴在艾瑞克身上,成串的水滴滴答答地从上面流下,兰谢尔的脸冻地发白,抱着双臂,茫然又惶惑地看着他,连他都能听见牙齿打战的声音,查尔斯看过那朵别在胸前的白花,咬了咬唇,将手上的伞塞到依旧一动不动的大臣手上。

   “撑好伞。”

   “···查尔斯?”雨水使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,他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本该舒适呆在办公室里的文官,艾瑞克抬起左手,用力擦掉残留在脸上的雨水,握伞的右手抖了抖,站在他眼前的查尔斯居然还在——脱衣服?

     文官面容从容,手指上下翻动,扣子一颗颗解开,迅速地甩下自己的外套,一个愣神的功夫,温热的手指就已经凑过来,轻轻巧巧地将外衣搭在他的肩上,严肃屏息的神色终于露出一点轻松。

     他被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头脑发懵,卡在喉咙里的拒绝终于在几秒后吐出,“我不需要。”他看着面前仅剩一件单薄衬衣的人,皱紧了眉,“你别——”。

   “擅自离职,编造请假理由,”查尔斯迅速打断了他,措辞严厉,“你若因此病上几天,内政部会陷入一片慌乱。”文官伸手拢了拢他敞开的衣领,帮他把风遮住,额前卷起的褐色发丝不知从哪蹭上水珠。

   “你病了,内政部才会真正瘫痪,”他舒展开眼角的沉郁,压在心上的重担忽然轻松不少,查尔斯的衣服在他身上并不合适,肩处有些紧绷,尚存的热度透过他湿透的西装,温暖着他的肌肤,搭在胸前纽扣上的手指顿了顿,最终放弃地垂下手。

   “你要呆在这里吗,”查尔斯从他手中接过伞,开口询问,眼神避开了不远处的墓碑,上面还放着他献上的花,“那边有便利店,我可以过去等。”

   “走吧,”艾瑞克扭过头,清了清嗓子,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换件衣服就去部里。”

     蓝眼睛不赞同地看着他,查尔斯的面色闪过一丝愠怒,提高了声调,“在淋了这么久的雨之后?你不懂得爱惜身体吗!”温和的文官极少使用这样斥责的口吻,却在他面前失态数回。艾瑞克看过查尔斯仍不自觉扶住他小臂的左手,张了张嘴,没像往常一样坚持反驳。

   “回家休息。”查尔斯叹了口气,语气缓和了不少,他应了声,跟着一起迈开步,文官像意识到什么,缓缓松开了捏住他的手指,没等查尔斯将胳膊放下,他反手扣住对方的小臂,他握的不紧,但足以让查尔斯有所察觉,压在衬衫下肌肤的温度从指腹传来,艾瑞克垂下眼,刻意避开了对方的目光,紧盯着被他握住的左臂,他不愿探寻查尔斯眼里会出现什么,疑虑,困扰,厌恶,还是···他瞥过伞上落下的水滴,查尔斯比谁都敏锐,他的心思甚至摆在桌面不加掩饰。

     查尔斯···没有挣开,默许地让自己被抓住,艾瑞克盯住衬衫袖口上的褶皱,心上燃起了摆动的火花。

 


     他光脚从浴室走出,踩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,“我也给你泡了茶,”坐在沙发上低头阅读文件的查尔斯慢悠悠地抬眼看他,扬起下巴示意,热水蒸腾后的身子弥漫上更凶猛的暖意,艾瑞克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,将毛巾甩在肩上,端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杯子。查尔斯显然对他赤裸的上半身无动于衷,甚至多一个眼神都不肯给。

   “我要回部里了。”文官说着竟合上文件,就要从沙发上起身,他抿了抿唇,狡猾的文官总是这样,在逼问到底线前不肯表露一点想法,但他擅于进攻。艾瑞克放下手上的茶杯,向右迈了一步挡住了查尔斯的路。

   “你怎么知道要去那里找我。”

    能言巧辩的文官却被简单的问题难住了,查尔斯愣了一秒,“先前档案里提到过今天是···今天对你的意义。”

     他所了解的比交上来的那份资料还要清楚,甚至详细到兰谢尔某年因此事在午夜醉的人事不省,他无法苛责大臣请假的疏漏,艾瑞克曾亲眼目睹母亲被枪杀,他了解艾瑞克的过去与···现在,但说出这些远超出他本应关心的范围。查尔斯叹了口气,在单薄的解释后又加上一句,“军情处也对大臣有···”他猛地停住了,意识到什么似的向他的大臣看去。

    艾瑞克眼底浮现出笑意,唇边扬起古怪的神色,“泽维尔先生,财政文件可能是我的弱项,但警察部门是再熟悉不过,如果你还记得我曾就职于苏格兰场,我所知的军情处办事流程可不是这样,”他的语气笃定地让查尔斯无法辩驳。

   “除此之外,你是内政部常任秘书,不需要负责我的任何私人事务。”

     查尔斯僵在原地,几乎无法动弹地看着大臣一点点凑近,他灼热的呼吸贴在了文官的耳侧,声音低沉,“告诉我,查尔斯,为什么你会来。”他盯住那片蓝眼睛里片刻的松懈,查尔斯没有出声,他第一次看见文官语塞,这让他欢喜的快要感激命运。

     艾瑞克偏过头,在鲜红的嘴唇上印下吻,湿润的,带着茶叶苦涩的香气,他蓦地想起上次酒吧里查尔斯以为他昏睡时的提问,他几乎要迫不及待的说出答案,关于他想要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 他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 他没见到过这样的查尔斯,紧紧抿着唇,身子警戒地绷紧,眼睛里强压住惊惶与畏惧——他在畏惧些什么,自己吗?艾瑞克垂下手,屏住呼吸。

   “我···你说的没错,负责大臣事务的是斯科特,我确实越界了,”他看着方才吻过的唇,从中吐出的话让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,而查尔斯还没有停,他为什么不停下来呢。

   “我很抱歉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。”

     他连礼貌的回应或道歉都说不出,只能凭借本能僵硬地侧开身子,看着查尔斯几乎以逃出去的步速迈出他的家。世事就他妈是个婊子,他可以···可以说服查尔斯修改文件条款,可以和文官达成一项又一项协议,甚至慢慢侵占他的私人时间。艾瑞克的决心和耐心做到很多,他不怕困难,但他永远不可能逼迫查尔斯喜欢他。

     堵在喉咙里的苦涩与先前的压抑更深地反弹,毫不留情地占领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艾瑞克立在原地许久,颓然地走回沙发旁坐下。

     桌上的茶已经没有温度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*1:关于英国报纸的笑话:“镜报”的读者是自以为在治理国家的人;

    “卫报”的读者是自以为应该治理国家的人;

   “泰晤士报”的读者是真的在治理国家的人;

   “每日邮报”的读者是治理国家的人的夫人;

   “太阳报”的读者不在乎谁治理国家,只要她前凸后翘就行。


      后半段写的很没有思路,改了一万次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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