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瑞克牌蜜糖酥

CE/EC 不拆可逆 不吃RPS

没有知识 胡乱拉郎

【CE】别摸恶魔的翅膀(一发完)

   天使查/恶魔万

   半个好兆头的AU


 

     作为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,查尔斯和艾瑞克能成为多年的老朋友,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。

     尽管艾瑞克不承认‘朋友’这个说法,按他的话来说,他只是和一个没那么讨厌的天使不怎么顺利,也没有大矛盾地相处了几千年。

     “艾瑞克,汇报你上个月的业绩。”

     他看了眼被恶魔们涂得脏兮兮的黑板,摇摇欲坠的吊灯闪烁了一下,艾瑞克禁不住撇了撇嘴,在同僚们期待的目光中平淡开口:“我废了中东的一批枪械。”

      为首的恶魔哈斯塔扇动的黑翅膀在半空顿住,他的脸颊抽了抽,干巴巴地重复一遍,“枪械。”

     闪烁的灯灭了,哈斯塔手一指,对准下方的一名恶魔:“他,诱惑了一个官员受贿,而他,让一对互相信任的夫妻感情出现裂痕,”恶魔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,“破坏枪械,这算什么坏事?”

     他不想和那帮落后时代太多年的同僚们解释,干脆转身走了,反正他们一向是不对付的。

     但这不代表他不郁闷,走出大厅的艾瑞克想了想,今天也是天使的汇报日,他可以去好好嘲笑那个家伙。

 

     找到查尔斯是在一家小酒馆,他推开门,看到一群人围着那位天使喝酒的熟悉场景,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后悔,但查尔斯已经看见他,并目标精准地歪歪扭扭向他走来。

     “我的朋友!”天使大着舌头靠在他的肩上,艾瑞克被蓝眼睛一闪,伸手掰正了他的肩,语气严肃:“别这么叫我。”

     “好嘛,艾瑞克,”有点醉的天使语气比往日还柔和,抢先一步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:“你今天去地狱的述职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艾瑞克板起了脸,望着那笑容洋溢的面容,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,“我让一批枪械报废了,中东的。”

     天使惊呼了一声,震惊地抬头,搭在额前棕色的发丝抖了抖,“这也太太太……”他吐字不清地重复了几遍,艾瑞克才听清他后面的那个词,“……太邪恶了。”

      这简直比任何恭维都好,他就知道地狱那帮蠢货理解不了他的邪恶计谋,只有他的对头们能一眼看穿。

     艾瑞克有些飘飘然,接过了查尔斯递来的酒杯,几圈昏头昏脑的回合喝下来,他们已经坐在了查尔斯家里的酒窖,棋盘上的棋子滚了一地,天使靠在沙发上,洁白的翅膀无意识蹭着他的脸,艾瑞克才想起来问:

     “你呢,你今天汇报的如何?”

     查尔斯哼了一声,重重地把酒杯一放,不满时的语气依旧没什么震慑力,“大天使对我不太满意,他说我不应该,嗝,不应该沉迷于研究人类的破科学。”

     小小的酒窖里安静下来,艾瑞克看着抱着酒瓶的天使,犹豫了片刻,不自在的开口:“我能做些什么吗?”

     “我认为我应该按天使长说的,抛开人类科学,去,去研究一下恶魔,”天使的眼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,“能让我看看你的翅膀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如果说他们之间的友谊——不,不是友谊,只是几千年的微妙平衡是怎么被打破的,肯定要归咎于过度饮酒。

     艾瑞克想起自己的落荒而逃,准确来说,应该是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,头也不回地跑出去,还打翻了查尔斯的一瓶酒。

     他苦恼地哼了一声,天使大概率是记恨上他了,几千年相安无事的好日子走到尽头,起因就是因为他不肯让查尔斯看一眼自己的翅膀。

     这不行!

     艾瑞克掏出手机,盯了一会上面天使的头像,缓缓发出邀约。

     “请你吃饭。”

     那头没有回复,他咬咬牙,又打下一行字,“我们还有一盘棋没下完,1962年,古巴。”

     那是他值得骄傲的事情之一,查尔斯差两步就能拿下他的王,却不得不跑去解决差点被他挑起的战事,恶魔的小诡计,自此后他们棋盘上的输赢一直持平。

     天使果然没忍住胜利的诱惑,给他发来了地点。

 

      他决定为自己的失礼道个歉,再好好解释一下,毕竟人人都有禁忌,恶魔也不例外,不喜欢被看翅膀又不是什么大事,查尔斯一向善解人(恶魔)意,艾瑞克想着,脸上紧绷的表情放轻松了些,看向对面。

     天使正准备下他最后两步中的第一步,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,艾瑞克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真挚一些,这对他可有点难,但效果显著,天使本就不怎么生气的面孔柔和下来,不再是他讨厌的一本正经,红红的嘴唇弯着。

     “艾瑞克,我不追究上次的事了,”恶魔的身子放松下来,觉得他的声音甚是好听,他端起桌边的酒杯,准备接受无论是什么过分的要求,就听到了天使慢悠悠的下一句。

     “作为赔礼,你把翅膀给我摸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“砰——”

     出现在几公里外的恶魔慢慢回过神,神色低落,这回更糟,他甚至慌不择路地用上了‘奇迹’,凭空消失在一群人面前,且不说天使要消除一堆人的记忆有多麻烦(恐怕查尔斯这个月的‘神迹’指标都会用在这上面),他更无法想象查尔斯会怎么看待这件事。

 

     很多人可能对天堂和地狱有误读。但真正的事实是,天使们并不觉得自己的翅膀是神圣不可触碰的,相反,他们会骄傲地在一切能展示翅膀的地方舒展挥舞,只有在不方便的情况才会收起,(诸如总在人间执行任务的查尔斯)交好的天使们甚至会经常拿翅膀触碰对方,以示亲近。

     至于恶魔们呢,他们虽然没有死对头们对美的执着追求,但也不避讳挥动自己黑色的羽翼,毕竟,强壮的羽翼在他们看来是力量的象征。

     只有一种情况他们不愿意把翅膀显露给对方,那就是——他们不信任你。

     尽管艾瑞克不善于交际,但他还是明白这些交往的基本原则,现在的问题是,他不知道怎么向查尔斯解释这一切,他没办法解释。

 

     恶魔开始紧张兮兮地在自己的地下室里做准备,在人间共事了几千年的天使恶魔出现裂痕,谁知道这是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端?直到一个星期风平浪静的度过,艾瑞克才反应过来,他——恶魔,往往才是挑起事端的那个,天使只是在不惜一切的破坏他的大小计划。

     所以第三次世界大战不可能发生了,艾瑞克竟有些失望,但理智告诉他,天上那群家伙再怎么不高兴,也不会做出和恶魔一样的行为。

     艾瑞克没见过查尔斯真正发火,天使最生气的时候也保持着一丝冷静,劝说他适时收手,即便蓝色的眼睛已经泛起熊熊怒火。

     于是他鼓足勇气,再次在查尔斯办公室门口徘徊(是的,查尔斯在进入21世纪后就痴迷于成为一名教授),发现上面已经挂上了牌子。

     天使逃跑了,不,按人类的说法,泽维尔教授休假了,地点未知。

 

     追寻查尔斯的踪迹不怎么困难,天使们每个月有他们降临‘神迹’的指标,那些本该被挑起又一路平息的争端就是最好的指示,他顺着各种渠道报道绘制的路线,抓住了天使掉落了一片羽毛。

     查尔斯缓慢转身,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神情,叹了口气,“这里是总统府,你不该过来,艾瑞克。”

     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唤他‘艾瑞克’,但语气却让恶魔感到难受,艾瑞克看着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人,查尔斯神情自在,还是依老习惯穿着他熟悉的三件套,双手插在口袋里任他打量。

     他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说不出话,天使的神情依旧平静,温和,带着对万物的怜悯,艾瑞克往后退了一步,他终于发现了哪里变了。

     艾瑞克一直不喜欢上面的这群天使,即使在堕天之前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 天使们宣扬包容,平等,关爱对待每一种生物,他们的爱不偏不倚,对任何生物不少一分,但也绝对不多一分,他远远地见过大天使米迦勒,他的光芒是所有天使中最强的,但微笑的脸上依然有深入骨髓的冷漠,相比之下他在地狱的同僚们还可爱些,尽管艾瑞克对他们的生存空间表示不适。

     “我不会做什么坏事的,你知道,我可是个天使。”

     查尔斯的口吻平淡中带了点无奈,艾瑞克抿着嘴,不甘心的恶魔再次在他熟悉的脸上搜寻,没有,即使是之前,在他做了一堆‘坏事’时(对恶魔来说的好事),查尔斯的眼神里依旧有着对他的关切。

      这个傻兮兮的喜欢喂鸽子的天使,善良到连草坪都不肯踩,他知道查尔斯爱万物,但更知道的是,这个天使一直给他比万物多了一分关爱。

     但是现在没有了,查尔斯看着他,如同多年前他见到米迦勒的眼神是相同的,天使还爱他,如同每一个公正的天使爱世间万物一般,不多不少的爱他。

 

     艾瑞克躲在酒窖里懒得动弹,反正恶魔对阴暗的环境从不挑剔,就算以前的他挑剔,现在也没多少讲究了,查尔斯喜欢喝酒,连带着他们的酒窖都有不少好的珍藏。

     醉醺醺的恶魔不想用自己的法力解酒,到后来醉到没办法解酒,咕噜噜滚落的酒瓶把剩余的酒液都洒在桌子上,地毯上,艾瑞克撑着头,眼前晕眩又模糊,那个该死的小天使好像又跑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 “查尔斯,”艾瑞克的嘴角带了点笑意,戳着面前还是少年模样的天使的脸颊,他棕色的发丝梳的服服帖帖,湛蓝色的眼睛盯着他,艾瑞克抱着酒瓶,不满的哼着:

     “没良心的小鬼,我还帮你挡过雨呢。”

     艾瑞克迷迷糊糊地想着,几千年那天,城墙上暴雨来袭,才和他说过两句话的蓝眼睛天使就请他张开翅膀,方便他躲雨,任凭他板着脸,被雨淋得浑身湿透。

     他早听闻这个叫查尔斯的新晋天使最是麻烦,但直到那时才得知‘麻烦’是多么简单的说辞,他没想到天使中也有注重形象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,为了不淋湿心爱的羽毛,倒把他的翅膀当作了伞。

     还有什么呢,艾瑞克迷茫地看了一会天花板,顺势躺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 ……哦,那时候,他也是个天使。

 

 

     他是被一声对他名字的怒斥惊醒的,凭着对危险的警觉,艾瑞克迅速将体内的酒排空,从地板上爬起来,皱着眉看着他的两个来意不明的恶魔 。

     “哈斯塔?”

     “艾瑞克!”平日没有表情的恶魔扭曲了脸,“我们给你发的讯息你没收到吗?”艾瑞克脸色僵住,摇了摇头,看着同僚脸色愈发阴沉,“我之前交付过你一把剑,几天前一群天使挑衅,我给你发讯息,要求你把剑带回,但你迟迟没有回应。”

     哈斯塔向前迈了一步,“有恶魔在战斗死亡了,你害死了我们的同伴。”

     “跟我们回去。”

     艾瑞克知道没这么简单,在他浑浑噩噩错过例行汇报的这几个月(尽管这对他们只是弹指一瞬),早看不惯他的恶魔们恐怕做了不少好事。

     他向后退了半步,另外一名蠢蠢欲动的恶魔举起了手中的东西,笑起来,“既然他不愿意回,那我们就就地解决好了。”

     艾瑞克警惕地展开翅膀,绷紧身子,才看清那是什么,水珠已经不可避免地朝他喷来,他尽力向旁边躲闪,心里升起一阵绝望。

     圣水——恶魔沾上一点就会燃烧至死亡,艾瑞克心底叹了口气,已经不想去想他们是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了。

     他被猛地抱住,扑倒在地面上,一双巨大的翅膀在他面前挥舞开,将他紧紧包裹住,本应落在他身上发出‘刺啦’的圣水发出了‘哗’的声音,一丝不漏的泼洒在罩在他上方的白色翅膀上。

     “查尔斯?”

      就算快面临死亡也神色不变的恶魔惊诧地叫出声,片刻才反应过来圣水对天使不会造成伤害,他砰砰直跳的心归回原位,艾瑞克咬住嘴唇,看着查尔斯小心地从他身上站起。

     向来温和的天使脸上布满了冰霜,湛蓝的眼底升起真正的愤怒,他展开白色的翅膀,一步步向两个恶魔逼近。

     “几天前的争斗才刚平息,”查尔斯的声音冷酷而低沉,差点失去艾瑞克的愤怒让他整个人在发抖:“你们是想挑起天使与恶魔的下一次战争吗?”

      他的翅膀尖还是湿的,上面滴答落下的水珠让两个恶魔变了脸色,哈斯塔率先摇头,拉着另外一位恶魔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 查尔斯松了口气,蒸干翅膀上对恶魔有伤害的圣水,转身看着仍在发呆的艾瑞克。

     艾瑞克还没回过神,看见查尔斯的眼神才发现自己没收起翅膀,那对引发他们争吵导火索的黑色翅膀在空中缓慢的挥舞,艾瑞克慢慢转过头,凝视着翅膀上黑色的羽毛。

 

     “你会是翅膀最漂亮的天使,”暴雨中,躲在他翅膀下毫发未湿的小天使钻出来,笑嘻嘻地揉着他翅膀尖上乱糟糟的羽毛,用他那点刚学会的法力给他烘干,“我帮你梳一梳,你的翅膀可比天使长米迦勒还要漂亮。”艾瑞克没忍住,送给了只有嘴上会说的小天使一个白眼。

     查尔斯凑近他的白翅膀,“我是认真的,艾瑞克,最漂亮的翅膀。”他被蓝色的眼睛中认真的意味惊了一下,才发觉小天使抚摸他翅膀的认真与喜爱。

     后来呢?

     他还没来得及和查尔斯再次相见,堕天突如其来,他曾陷入彷徨与犹豫,被打入地狱深渊,再次醒来后,他曾经的羽毛已经变了颜色,滚烫岩浆炙烤灼烧后,一尘不染,耀眼而雪白的羽毛只剩下黑漆漆的光泽,在地狱幽暗的灯下显得冷厉。

     他唯一的念头是那个小天使查尔斯恐怕要失望了,他没可能成为翅膀最漂亮的天使。

     地狱与天堂的战争持续了很久,然后他们再次在人间相见,查尔斯似乎已经遗忘自己曾经接触过这位名头不怎么好听的堕天使,但他依旧习惯性地收起自己的翅膀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他的翅膀尖被捏住了。

     查尔斯着迷地看着这个坚硬而有力的翅膀,不同于天使时期的柔软,成为堕天使的艾瑞克翅膀是冷的,硬的,尖端泛着迷人的光泽,刺刺地刮过他的手心,黑色的翅膀尖在他很小的力度下却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他一直记得这个给他挡雨的天使,艾瑞克不是所有天使中最耀眼的,但他是唯一愿意撑起翅膀,尽管不耐,但依旧选择去庇护一个小天使,他在艾瑞克堕天后动过下去找他的念头,却被几次拦下。

     当他终于费尽心思将他们安排在一起,却发现成为恶魔后的艾瑞克更加内向,也更加排斥他的靠近。

     查尔斯知道原因,但他们还有在人间度过的几千年岁月,查尔斯总是很有耐心。

     “可惜了。”查尔斯笑起来,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 艾瑞克的翅膀尖抖了一下,故作镇定地附和,“都已经这样了,也没什么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 查尔斯瞥了一眼脸色已经写上不开心的恶魔,忍住心底的笑意,若无其事地开口:“听说恶魔的翅膀不用梳理——”他拖长了声音,“不能再给你梳翅膀,是挺可惜。”

     不会掩盖自己心思的恶魔惊诧的抬起头,看见天使展开翅膀,坐在了他的身边,毫不客气地拿洁白的翅膀拍拍他的脸,“不过我的翅膀还需要打理呢。”

     查尔斯看着艾瑞克耳尖泛上的红,拿羽毛蹭了蹭他的脸:

     “请吧,艾瑞克。”

 

 

后续

“艾瑞克,我想摸摸你的翅膀。”

“理由呢?”

“恶魔研究的最新思考,你的翅膀和鸟类有哪些不同?这里是初级飞羽,次级飞羽,小翼羽,肩羽……”他的手指轻柔缓慢的向上抚摸,查尔斯微笑起来,

“艾瑞克,你的脸红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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